圣莫妮卡，加利福尼亚州，美国，7月5日，09:47
阿米娅走进一座清凉的海边四层公寓，这个地方藏着一间Blackout特遣队的安全屋。她花了一小时来到洛杉矶的西部。周六拥挤的交通让城市更加炎热。
大厅与往常一样没什么人，背景音乐在冷气中回荡，外面的阳光比室内的LED灯还亮，她钻进楼梯间，只想快点上楼。
昨天的伤口仍然隐隐作痛，那颗子弹却仅仅是擦破了皮，甚至不会留下疤痕。阿米娅开始犯困，因为疼痛让她过了个不眠之夜。
她略显疲惫的身影很快出现在四楼过道上，正对着敞开式的中庭，阳光投射下的影子慢慢移动，最后停在走廊末端的门前。
阿米娅对着猫眼眨了眨眼，那是个微妙的开门暗号。她不认为这地方适合安置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据点，每天——尤其是晚上，楼下的音乐声与欢呼声会充斥着整片街区。好在阿米娅不怎么会来这里。
与公寓风格本身不入流的金属门滑开，这里见不到任何家具，取而代之的是折叠桌椅、贴满文件的布告板、发光的笔记本电脑以及空调灰尘味，通向阳台的落地窗用报纸封死。
阿米娅穿过拥挤的客厅，走到卧室门前，推开木门。原本摆放床的地方装上了折叠长桌，占据房间一半的空间，收纳箱无序地堆在一块。
楼下的那群派对狂人绝对不会想到这里有间军械库：墙上码着一排步枪、冲锋枪、手枪、闪光弹、弹匣和手榴弹。它们通常摆在最显眼的位置。
乌瑟尔就站在军械库旁边，面前摆着一架AX50狙击步枪，枪上装着制动器和脚架。她正在擦拭瞄准镜。那只瞄准镜是施密特-本德尔的产品。
“啊，你好。“阿米娅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。
“昨天的事，新闻上怎么说的？”乌瑟尔放下手中的镜片布。
“听说只是一次仇恨犯罪……洛杉矶警局称，是一名美籍俄裔人士制作烈性炸药，五天前在亚利桑那州向军火走私者购买枪支，然后制造了这场袭击。”
“总之，把这些留给联邦调查局就行，别为无关事分散精力。”乌瑟尔也拉开一张椅子，坐了上去，“那会是一场极高风险的境外行动，提供武器的走私者是个在瓦格纳集团服役过的俄国人，早就回了俄罗斯。”
乌瑟尔是法国海军突击队的队员。她很有资历，可以写出一本自传。她一头金色长发，蓝色瞳孔，常见的外观，适合在欧洲、北美洲与澳洲的大城市中隐蔽。
乌瑟尔主要负责“远程干预”——就是俗称的狙击手。
“留个心眼，这肯定是俄罗斯在背后作祟。”
石上琳躺在离窗户最近的椅子上，一脸疲倦。她面前摆着一台Surface笔记本电脑，旁边放着格洛克17手枪。粉色的齐肩短发在阳光下显出光泽。
“我等了十三分钟。”石上琳盯着电脑的锁屏界面，她现在讲的英语仍然带有日本口音。
“路上有些堵。”阿米娅耸了耸肩。
石上琳没有回话。
“借下你的电脑。”阿米娅找出一个U盘。
石上琳在笔记本电脑上按了几下键盘，然后将它推到阿米娅面前。
“请吧。”
屏幕上是一段录像，看起来出自监控闭路电视。
画面中是高层公寓后门，天色昏暗。三四个拿枪的人来回走动，他们拿的都是AK突击步枪。
视频持续十多秒后画面戛然而止。
“这是什么？“石上琳不解地盯着屏幕。
“疑似的非法武装人员活动。”
石上琳将进度条回拖一半。
“什么时候发生的？”
“一小时前，新加坡。” 阿米娅眨了下眼睛，“这种事情只有我们能解决。”
石上琳粉色的瞳孔瞪着阿米娅。
“这种事让警察介入就行，为何要我们出手？”
阿米娅补了一句：“据现有情报来看，他们是Niesmiertelni。这不简单，他们的火力非常强大，一般的执法部门无法应对，出动特种部队肯定会带来更多麻烦。你知道的，许多乱七八糟的猜疑和阴谋论就是这样出现的。”
“意思是我们来承担这些风险？”石上琳继续追问，她有点上头了。
“可以这么说，毕竟我们就是干这一派的。”阿米娅随手拿起一支AR-57突击步枪，瞧了几眼，再放回原位。
“在据点内解决掉就行，别弄出太大动静就行。”
“什么时候开简报会？否则我想我该走了。”
石上琳一脸不爽，准备伸手夺回电脑。
“现在。”
门被猛地推开。
维克多拿着一些文件走进来：“他们还打算使用汽车炸弹，有点棘手。”
他径直走到桌前，丢下文件，转过笔记本电脑，指了指屏幕：“他们一共有十人，计划在明天晚上七点钟实行无差别袭击，时间紧迫，不要浪费太多时间。”
维克多是领头人，负责在行动中指挥一切。他很有才干，也很勇敢，还为中情局一并工作。
他从文件堆里挑出一张图纸，摊开：“这是一幢高层公寓，据点在六楼。客厅里应该会有四个人或五个人，两侧各有一条走廊通向卧室和浴室，可以藏一两个人。”
“小心进门处旁边的储物间，那里很有可能躲着人，他会抱着霰弹枪偷袭你。”乌瑟尔对犄角旮旯十分敏感。
“该死，那不好笑。”阿米娅撇了撇嘴。
“这公寓有露天阳台，敌人可以直接溜到楼底，我们也可以。”维克多将文件整理起来，放进纸袋，“对面的楼还会有一名狙击手，在八楼，可以提供援助。”
维克多吐了口气：“这是一次搜索与歼灭，做事时干净利落点，记住别让行动区成为战区。半小时后开行动前会议。”